岩漿怒火
吃晚餐時，我隨口詢問導遊：
「明天出海，船上餐的素食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導遊想了想，答道：
「問題不大，是不可能比陸地好。放心。」
果然，到了午餐時間，船上的餐點正如導遊所言：
問題不大，至少能讓客人填飽肚子。
然而，傍晚的晚餐卻是另一番光景。
離開河內市區的素食餐廳地理位置都不在市中心，
開車最快也要二十分鐘才能抵達。
好不容易，我們終於抵達了餐廳。
客人就定位後，服務員開始陸續上餐。
看著這家餐廳的裝潢與擺設，
我猜測老闆應該是中國人，或是背後有中國資本的投資。
司機停好車後，也進來準備用餐。
我看到他坐了大半天，卻不見餐廳送一杯水來。
於是，我請服務員送水給司機喝。
沒想到，服務生竟用流利的中文表達：
「你們的餐食沒有買水，我們餐廳是不會提供水。」
我一聽，愣了一下，試探性地問：
「那拿茶水總可以吧？」
服務生態度依然強硬：
「你們的團費沒有含任何的軟性飲料。我這次可以給你們，但下不為例。」
我立刻回絕：「如果都沒有含，就不需要了。謝謝。」
導遊看到團體的餐點後，臉色也沉了下來，不停地與餐廳的服務員溝通。
我心裡知道餐食肯定又出問題了。
看到這家餐廳的服務態度，即便導遊沒有告訴我，
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導遊轉過頭來對我說：
「我已經告訴餐廳分三桌，也說了每桌的人數，
餐還能上錯？上餐有那麼難嗎？」
我望向四周，回答他：
「你沒有發現每個服務生都沒有停下來，像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
但沒有方法、沒有方向。
領導者不停地下指令，這些小朋友就像機器人一樣，
只要完成手頭的任務就可以，
其他的事情與她們無關。
這家餐廳的領導者才是最有問題的。」
這幾天的素菜份量都是非常多的，
導遊解釋說：「吃素很容易餓，所以份量一定要多。」
眼看時間已經來到晚上七點半，
客人的菜已經上得差不多了。
導遊看著我，示意我先吃。
但這家餐廳的服務態度，
已經讓我們三個工作人員（導遊、司機和我）感到非常不愉快了！
好不容易，我們自己的工作餐終於等上了桌。
我一翻開，映入眼簾的是：
兩大碗的飯、一小疊的炸春捲、
一小碗的湯、六片綠色的葉子，
還有一小碗的菜——
這，是三個人要吃的份量。
導遊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
現場服務人員依然很制式化地回應著，彷彿導遊的憤怒與他們無關。
我看到導遊滿身的火焰，只好壓低聲音打電話回公司確認。
得到公司的答案後，那答案令人非常沮喪：
「桌上的餐是領隊的；導遊和司機沒有餐；
這家餐廳不提供免費的軟性飲料。」
導遊轉達公司的訊息後，
他身上的火焰不但沒有熄滅，
火山口直接噴出熊熊的岩漿，這時已經不是滅火器可以消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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